“黑”河北第一人史里芬:拍奇葩建筑,我不追求意义
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,我的同学们最主流的去处是考公务员、选调生、村官、事业单位。天津是一个非常固步自封,并且沿着固定轨道前进的环境,那个环境会把所有人都塑造成那样。在中文系那四年,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不能继续在那里待下去。 评论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太大意义,我只是比较善于表达。我会计较得失,会计较我表达的这些事情,它们值不值得表达。 判断值不值得很简单,就是看它能给我带来什么。比如我写文章需要稿费,对吧?我做视频需要点击量,我拍vlog需要广告,我做微博需要资源扶持,种种。我会非常了解这件事情的得失,以及值不值得做,我非常不喜欢不计得失的表达。 不计得失的表达,本质上是不负责任的。 4 我生产的东西是产品,所以我要对产品负责。 毕业之后我在广告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,后来去做了新媒体。在新媒体工作的时候,我摸索到了传播的规律。但是对视频没有帮助。 在一篇新媒体文章里,可以有三四千字去施展这些技巧,但是视频不一样,视频是一个观看成本极小的东西,在前三秒你没有办法抓住观众,观众就不会继续往下看。 我现在做的是产品。现在的环境,第一要对产品的存续负责,其次就是需要对产品最后的样貌负责。之前写稿的时候,稿子会有人编辑,会有人检查,我只需要写,别的不用负责。 现在从拍视频到字幕到微博文案,都是我一个人负责。我会小心谨慎到,平衡一个句子中的定语和状语,我会用非常传统的方法,平衡一个句子中的仄起平收,让你听起来非常舒服。 5 我觉得这些所谓的“奇怪”也是我们建构出来的。我一直非常强调的一点是,什么是真实的生活,什么是不正常的事情? 就像我们在观察丑陋这一点时。我们当下的审美是被启蒙主义之后的学院理性所规约过的,这套学院理性是高度依附于城市和政治正确的。这些东西不是人类漫长历史的主流。 如果你去回顾美国的历史,你会发现,即使现在美国的西部,那些农场主,还是喜欢把卡车上装很多五彩发光的镀铬装饰,跟比亚迪没什么区别,跟印度的公交车没什么区别。 我们对于审美的简约和柔化,其实是二战以后的事情。 我在做这个事情之后,逐渐对审美这个事情没有那么较真和偏执。我当然是以一种看似非常调侃、契合城市趣味的方式去进行这件事情,但我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,我甚至觉得看这些东西的人问题比他们还要大。 审美本身当然是有高下之分的。但是夸张、繁复和充盈,这种民间的审美并不是那个“下”。 如果时间倒退300年,巴洛克和洛可可一定是法国土味。再过100年,这些奇观可能就是中国的洛可可,万家丽就是中国洛可可。 从根源来讲,趣味无可争辩。一个人拿三百万修一个乌龟,这件事情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个人趣味的宣示。这个跟我们写公众号告诉你什么是简欧、什么是日式,是一样正当的。 甚至他那个事情还更正当,因为它解决了两个村的人的就业问题,让这个村的凝聚力和组织力更强了,而我们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公号写手。 白洋淀异国风情园 6 我的观众基本是偏精英视角的人。我的观众不是我拍的那些人,还是北上广为主,年轻人居多。他们觉得这个东西不正常。 我不会去拍一个他们认为正常的东西给他们看,寻找这种不平衡,是我选题的标准。 有人说我的内容是“奶头乐”,我觉得没有问题。我完全没有在追求意义,没有追求宏大叙事。我觉得那挺傻的。你就做这么一点事,你还想教育一下大家,提高一下审美? 这些建筑本身算是一种他们自发的宏大叙事。他在投入他的成本,做他的表达,我也在投入我的成本,做我的表达,大家都在表达,谁也没有高低,谁也没有在教育谁,让公议自由选择。 我不回避商业化,我完全没有追求意义。如果这个事情竟然被别人解读出意义,我会像那种自己文章被选到高考阅读里的人一样震惊。 我现在唯一的生活方式和谋生本领,就是拍视频,我怎么会想到拿它去教育人呢?我想到的就是它的流量,能带来多少广告,这个视频能存活多久? 如果这个事竟然有了意义的话,那就是送的。 晓 通 关注内容产业的新鲜事 微信号:NEXT0117 添加时烦请注明姓名、机构、职务 刺猬公社是聚焦内容产业的垂直资讯平台,关注领域包括纸媒和数字出版、互联网资讯和社交平台、视频音频平台、影视文娱、内容创业和自媒体、二次元,以及VR/AR和人工智能等未来内容发展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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